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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鳞半爪“大老板”轶闻

“大老板”即程长庚的代名词，这一个想象中极其伟大的名词，在内外行已经成为一种偶像式的崇拜了！关于他的一举一动，现在谈起来全带一点神秘意味，像《群英会》鲁肃纱帽翅“自然颤动”，像徐小香脱离后自唱小生剧《监酒令》，与徐小香和好后争执先唱《借赵云》、《收杨再兴》的戏码问题，久为一般人们所乐为称道，而且反反复复不厌其烦地记载着。这篇写他一点私生活上的轶事，一鳞半爪，不敢溢美于其他大块文章也。“大老板”百顺胡同寓所的房子，是五间一排，三排到底。他住在中间那五间房里。因他好养活鹌鹑，所以廊子下放着不少鹌鹑笼子。

同光十三绝”之程长庚画像

据说他也不知怎么会有那么一股子威严，令人肃然起敬。任他睡觉未醒之先，所有的家人、徒弟、伙计等等，全不敢走道发出沉重的声音，领袖声势从这一丁点去处也可以看出来。

“大老板”有个姐姐，那是为“大老板”所最尊敬的，家事完全由这位“姑奶奶”来操持。“大老板”多半生未娶，像是要抱独身主义了。后来由他姐姐竭力作伐，给他说了一门亲事，但是只在娶进门来拜堂的时候看了一看，就说：“好好把她搀送到后边去吧！”自此就未再进过这位太太的房门。他不是不满意他这位太太的哪一点，他是厌弃一切“粉红色”的缠绵。

“怪杰”行径，的确要有一点不同于平凡的“凡夫俗子”们的地方。程章甫与程章瑚同是“大老板”的过继儿子。章甫是北京方面程姓族人中过继的，章瑚则“继”自安徽原籍。章甫后偕迟遇泉同理三庆班事；章瑚则入宦途，并且自“大老板”逝世，他把所分得的房产全廉价售出，末后来就返回原籍了。

富社从前的小生程连喜，人们全以为他是程家的嫡系，其实他与“四箴堂”无干。程家一脉单传小生硕果的程继先氏，却乏嗣无后（《立言画刊》编者按：程继先有二女），有个外孙在富连成社里，不过唱唱零碎旦角！

（《立言画刊》1938年第1期）